剧情结束后,我作为书里的恶毒男配失去了一切。
亲姐把我送进精神病院。
被折磨致死是我注定的结局。
可我不甘心连自己的死法都被控制,在团宠男主的世纪婚礼上当着所有的宾客跳下了大海。
从此,港城少了一个恶毒张扬到极致的富家公子。
而深市街头多了一个走街串巷卖卤味的小摊贩。
直到三年后,一个人停在我摊子面前。
她问我,想不想杀回去。
我利索地给切着案板上的牛肉,头都没抬。
老客的眼风一下下瞟在站在摊子前的女人身上,最后还是没能抵过八卦心凑过来问我。
阿卤,这谁啊,你认识这么有钱的朋友做什么要卖卤味?
我手起刀落,眼皮一掀,目光掠过老客,落在颜橙身上,声音不大。
哦,她啊。
展开剩余90%以前给我家当保姆的。
老客嗤笑一声,像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。
你就吹吧,就你这一毛一分算账的劲儿,能是大少爷?
真正的大少爷,哪受得了我们这种苦日子?早哭爹喊娘喽。
她拎着袋子笑着走了。
我扯下手套,也跟着笑。
是,我是在这条街卖了两年卤味的阿卤。
不是港城那个张扬跋扈,穿衣只穿高定的褚家大少爷褚砚宸。
笑罢,我插着腰招呼看热闹的客人,来来来,都别看热闹啦!卤猪蹄今天最后三个,卖完收工啦!
直到最后一只猪蹄包好,客人散去。
摊前传来压抑的声音。
褚砚宸。
你要缩在这个地方摆一辈子摊吗?
我没回头,在水龙头下用力刷着厚重的锅。
那人静了一会儿,再开口的时候连呼吸都在颤抖。
砚宸,你姐也在找你,只要你想,这一次我会帮你。
我关掉水龙头,四周瞬间安静。
帮我?
我转过身,把锅抬上摊子。
颜橙,我身上难道还有什么你想要的东西吗?
她以前倒是也说过会帮我。
可最后的结果是,她帮助我姐捅了我最狠的一刀。
三年前,因为凌述白出了一个小车祸,我被我姐和我的青梅联手逼进了绝境。
母亲在病榻前秘密塞给我一张卡和一个U盾。
砚宸,走,立刻走!去瑞士,那里的钱够你安稳过一辈子......别再回来!
那是我在四面楚歌中,唯一的生门。
我谁也没告诉,只联系了颜橙。
那个我曾以为,就算全世界与我为敌,她也会为我留一扇窗的人。
把机票递给她的时候,我没发现她眼神中的复杂。
直到四肢开始发软,视线模糊,我才在巨大的惊恐中意识到不对。
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,我看见她从我的口袋里掏出那个U盾,
她说:砚宸,人做错事是要付出代价的。
我醒来时,人在精神病院。
后来,我在唯一能接触到的报纸上,看到了凌述白和苏觅的订婚消息。
报纸上说新郎给了新娘天价彩礼,豪门风光联姻。
那金额,与我母亲给我的数字,分毫不差。
多可笑。
我母亲对我最后的爱,居然成了他婚礼上最闪耀的点缀。
而现在,造成这一切的人在我面前跟我说:
砚宸,你能不能不要那么犟!
三年前,你当着我们的面跳海,你有想过......留下的人是怎么活的吗?!
还是说你连死都不怕了,居然还怕跟我回去?
我看了她一眼。
她被我气到眼睛都红了。
我想了想说:我跟凌述白道歉。
眼角绯红,紧紧盯着我的颜橙一怔,什么?
我笑了笑,三年前毁了他的婚礼,我真心知道错了,但请他放心,他往后灿烂的余生,肯定不会再有我的叨扰。
当然,你也放心,我用我妈妈发誓,我绝对绝对不会去破坏你们大团圆的生活。
所以,也拜托你。
别在这里假惺惺地说要带我回去夺回我的一切。
无非就是气不过三年前我毁掉她男神凌述白的婚礼,所以想了个由头来耍我玩。
颜橙愣在原地,茫然的看着我,嘴巴张张合合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。
我趁机跨上三轮车,一遛烟就跑了。
后视镜里,颜橙捂着胸口缓缓蹲了下来。
脸色白得像是要死了。
我加大了拧把手的力道。
毕竟,我现在可没有钱可以被她碰瓷。
我不知道他们以凌述白为首的小团体出了什么问题。
但作为恶毒男配的我最后活了下来,身为反派的颜橙最后倒戈主角团。
想必所有的剧情早已经乱成了一锅粥。
果然,颜橙出现的第二天,我姐褚舒窈就出现在我家楼下。
我下楼时,她正捏着两根手指掀开我盖三轮车的篷布。
大概是没见过这样寒酸的东西,她连手指都嫌弃到发白颤抖。
听到脚步声,她背影一僵,随即转过身。
见到我的那一刻,她的眼睛惊愕地明显睁大一圈,把我从头到脚扫了好几个来回。
我大大方方站在原地任她打量我的寒酸。
半晌,她不忍直视地别过头,声音沙哑:
你果然,还活着......
我平静地回视她,托你的福。
没死在精神病院里,让你失望了。
她像是被我的话刺到了,胸口剧烈起伏了两下。
你一定要这样跟我讲话?
我是、我是你阿姐啊......
阿姐。
这个称呼我已经很久没有叫过了。
小的时候,我总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褚舒窈身后,阿姐阿姐叫个不停。
褚舒窈也乐得被我缠,往往把我抱起来就把我带出去玩。
那时的她,是我最爱也最信任的姐姐。
所以,十八岁时我觉醒后,哪怕知道她是书里的深情女二,会亲手把我送进精神病院,我还是慌慌张张第一时间找到了她。
她笑着拍我的额头,骂我看小说看傻了。
她不要她自己都不会不要我。
我信了。
可后来,凌述白出现了。
褚舒窈不再记得她的承诺。
她开始觉得我骄纵,觉得我无理取闹。
我喜欢的手表,她说述白戴更合适;
我想去的音乐节,她说述白怕吵;
甚至我无数次跟她说我从未让人伤害过凌述白,她一次都不曾信我。
她只是护着凌述白,看我的眼神陌生到让我颤抖:褚砚宸,你做那么多下作的事情,恶不恶心?
我没有你这样的弟弟,你给我滚!
那一刻,我就知道,爱我的那个阿姐永远消失了。
留下的只是剧情里那个眼里心里只有男主的深情女二。
而现在这个深情女二跟我说她是我姐。
她到底算我哪门子的姐?
这样想着,我也问出来了。
我无法形容那一刻褚舒窈面上崩塌破碎的表情,她痛苦地看着我。
砚宸,三年前,我没想过你会想去死,是我太——
是凌述白又出事了吗?
我打断她。
褚舒窈呆了几秒后,下意识反问:什么?
她们一个两个突然出现,又都摆出这种恶心的姿态,除了凌述白出事我想不出别的理由。
我斟酌又警惕:是凌述白又被绑架了?还是说又被车撞了?
你不用特地跑过来教训我的,他出什么事都跟我没关系的。
我每天下午和晚上都会去东门菜市场摆摊,没有一天落下的,你去问问菜市场的摊贩就知道了。
而且,你看我这样子,肯定也没钱去买凶的,所以凌述白出事肯定跟我没关系。
我语气平静地一口气说完。
褚舒窈站在原地,一点反应都没有。
我皱眉,还有什么问题?
她回神,下意识摇头:不,不是因为凌述白。
我只是、只是听说你还活着——
哦,那你是未雨绸缪,担心我会回去报仇?
是,昨天颜橙来找过我,说要带我杀回去,不过我知道她只是在耍我嘛,我拒绝了啊。
你可以问菜市场的——
不是!砚宸,我只是来看看我的弟弟!
我真的,只是想来看看我的弟弟......
空气死一样的沉寂。
最后我噗嗤一声地笑了出来。
褚舒窈脸上的表情更显得仓皇和狼狈。
我摆了摆手:不好意思,就是听到一个笑话觉得挺好笑的。
我抬眼,重新对上她通红的眼睛。
看你现在的样子,不知道的,还以为三年前被送进精神病院的是你呢。
褚舒窈似乎也想像我一样勾着嘴角笑一笑。
但最后她却狼狈地扯出一个比哭更难看的表情,嘴角抽搐着,最终垂下了头不再看我。
砚宸,跟我回家吧。
就当......是看在老妈的面上。
我推车的动作停住了。
褚舒窈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:
老妈去世的时候拉着我的手,念的全是你的名字。
她不肯闭眼,她求我护着你,一直一直求我......
我——
闭嘴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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